她脸上的笑容一下子不见了:"他在哪里?"
贝兰吉:(对让)得啦,它是低着头往前冲的。…[详细]
- · "所以,怀疑常常是自觉的开端。经过怀疑而得到的认识才是比较坚定的。"我说。
- · "恐怕要组织一个独身主义者协会了。自任主席。"
- · 许恒忠笑了:"活着一定要有目的吗?我相信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无目的地活着的。或者说:活着就是目的。"
- · 这有封官许愿的意思了。我当然听得出来。我今年五十五岁,可是参加革命已经四十年了。十五岁参军入党,解放初也曾经是东北少数年轻有为的领导干部之一。可是,在高、饶出了问题的时候,被"扫了一翅膀",从此就走了下坡路了。要不,我何至于在奚流这种人之下呢?他那几下子我还不清楚?他所以把我调到C城大学,并且始终"用"我,就因为我可以替他干他不会干的事,又不敢超过他,我头上有辫子呀!现在他向我封官了!可是,眼下这种局势,奚流本人的位置是不是保得住都难说。如果思想解放运动还要继续向前发展,就是不撤奚流的职,他的交椅也坐不下去了。刘姥姥进大观园,门也不摸,路也不摸。还能当领导?所以,指望奚流提拔,只有百分之三十的保险系数。然而,只要他在职一天,你就得服从他。不然的话,提拔不成,小鞋倒穿上了。这一进一出,吃亏就大了。
- · 父亲一口又一口,一袋又一袋地吸着他的旱烟。烟荷包里装的是晒干了的槐树叶子。最后他含泪摆了摆手:"能逃就逃吧!我对不起兄弟......"
- · 阿姨送上饭菜,我们一家三口在餐桌上就了座。像往常一样,我坐"上首",妻子陈玉立坐在左边,小儿子奚望坐在右边。阿姨与我对面,可以随时添饭、热菜。
- · 孩子啊,孩子!别哭了吧!人总是这样的。生活总是这样的。每一个人的心都给扯成了许多瓣,这是毫无办法的。你还小。你生活在其中的那张网--社会关系,还只有清清楚楚的几条线。以后,这些线条会更密,更错综复杂。到那时,你也许反而不哭了,像我现在这样。
- · "你看,刚才两位同志的意见不同,正说明我们需要讨论这个问题。"宣传部长接着说,"党委对这样重要的问题不研究、不表态,我这个宣传部长要辞职了。"
- · "宽恕"!赵振环,你说得太轻松了!为了与你保持天真的、幼稚的、浅薄的爱情,我付出过多大的代价,作出了怎样的牺牲啊!我在一切幸福的诱惑面前闭起了自己的双眼,封锁了自己的心灵。为了忠实于你,我背叛自己的心。我把自己的一切都交付给你了。虽然我感到遗憾,但可以从忠实中得到安慰。可是你给忠实的报酬是遗弃。
- · 我的脚步很轻,穿的是软底布鞋。直到我在一张椅子上坐下,弄出响声来,他才抬起头来看看。一见是我,他就把正读着的东西合起来,原来是一本笔记本。他站起来叫了一声"爸爸",比刚才温顺得多了。我心头一阵欢喜。
- · 我点点头。我听他说:
- · "我也有这样的感觉。想不到天天叫嚷触及灵魂的文化大革命,触到的只是人的皮肉。现在倒真正触及到每个人的灵魂了。"孙悦说。
- · 我多么孤独!小孩就不会想到死吗?我也不是一个小孩子。我已经交了入团申请书。老师说我性情不开朗。
- · 我猛地意识到:刚才我在梦中追逐的就是孙悦。当然不是现在的孙悦,是少年时代的孙悦。现在,我们共同生育的女儿也该这么大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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奚流终于不耐烦了。他摆手让我坐下。"我们不想在这里讨论孙悦的个人问题,"他说,"我把大家的意见归纳一下吧!根据刚才的讨论,多数同志不同意何荆夫的这本书出版。少数服从多数,但允许保留意见。请游若水同志把党委的意见告诉出版社。他们不听,一切后果由他们负责。对于何荆夫,我赞成有的同志的意见:还是以教育为主。如果他主动撤回书稿,作根本性的修改,我们欢迎。请中文系总支对他做做深入细致的思想工作。"
苔丝:(嘲讽地对巴比雍先生)还是那副样子。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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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姨正好盛了饭进来。奚望总叫她"我阿姨",他跟着她长大。我被隔离,被扣发工资,全靠她用自己的一点积蓄把他带大。玉立几次想辞退她,奚望说:"要是这样的话,我向法院起诉!"我不赞成玉立。我们不能忘恩负义。只是我怀疑她给了奚望不好的影响。她太爱奚望的母亲而不喜欢玉立。
苔丝:它们倾巢而出,全跑到林荫大道上去啦!...